20. 第二十章【一更】 “安分点,睡觉。”……

宋婉月愣了又愣,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那......那需要......我帮你吗?”

她自告奋勇提出来。

段柏庭的目光在她身上短促停留几秒,然后挪开:“你先出去。”

因病沙哑的嗓音,此刻加上抽烟,又好似在情-欲里裹了一遭。

变得尤为低沉。

但并不难听,反而有种撩人的诱惑。

时常听到有人说段柏庭性情过于阴冷,难以揣摩,哪怕对他有绮念也不敢靠近。

宋婉月觉得那群人没眼光。

越是这样的人,征服起来才越有意思。

“反正我没什么事,我......就像上次那样......”

对上他淡漠的眼神,她又心虚的止了话头,“那我去外面等你,你需要多久?”

他单手开了门,按着她的肩,将她轻轻推出去:“不用等我。”

毫无情绪起伏的四个字,听出些拒人千里的冷漠来。

宋婉月站在外面,顿了好一会儿,才低头去看自己的脚。

嫩粉色的棉麻拖鞋,上面还有个月亮。

鞋子是覃姨做的,月亮也是覃姨亲手绣上去的。

段柏庭让她不用等,她偏要等。

浴室在房内,所以隔音上面没有太下功夫。

宋婉月隐约还能听见沉重的呼吸,哪怕经过克制,已经轻不可闻。

但仍旧有些瞬间好比飓风激起的浪潮,刻意去压制,也是徒劳。

宋婉月的手还搭在门把上,原本是贴心的想着,若是他有需要,她可以随时进去帮他。

可此刻却被后知后觉的羞意席卷全身。

这种时候的段柏庭无疑是性感的,并且性感的过分诱人。

克制的呼吸,藏于眼底的绮念,哪怕是他身上最常见的冷漠。

肯定也和平时不太一样。

也不知过去多长时间,水流的声音传出。

持续了一段时间终于停下,男人将门打开。

宋婉月的神情还处在发懵阶段,耳朵和脸颊泛着一层薄薄的粉。

她抬眼看他。

段柏庭一言不发,迎着她的目光对视几秒,淡漠挪开。

他身上有股消毒液的味道,掺了些松木清香,不难闻。

宋婉月跟过去,明知故问:“怎么这么久。”

段柏庭停下:“我不是让你别等我。”

他们之间的关系尤为奇怪,大多数时候,段柏庭才是主宰一切的神。

宋婉月充当着他那不太听话的信徒。

可偶尔,她会试着去颠覆这段关系。

但也是基于清楚,他在某些地方,对她有着过分的纵许。

宋婉月太懂分寸,不该越的雷池她都是避而远之。

譬如,她从不过问他的家庭。

哪怕婚后这么久,她仍旧没有以儿媳妇这个身份,去见过他的父母。

宋婉月说话语气慢慢吞吞:“本来想走的,可庭庭的声音好性感。”

段柏庭眼眸微眯,大约是明白,她刚才在外面应该全听到了。

眼神沉冷几分,却也没多言语。

径直走向衣柜。

他脱下自己身上的睡衣,将衬衣换上。

宋婉月也不懂避嫌,反正是自己的老公。

她坐在椅子上,嘴里含着一只巧克力味的棒棒糖,就这么看着。

褪下睡衣的上身,体脂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低,肌肉遒劲紧实。

肩背宽阔,线条往下,逐渐内收。

是比例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宽肩窄腰。

不等宋婉月好好欣赏,他已经穿戴齐整。

拉开抽屉,随意从里面取出一只手表,单手戴在腕间。

许是察觉到身后目光,他回头看了一眼。

宋婉月像只人畜无害的兔子,坐在椅子上,冲他盈盈一笑。

乖得不得了。

她深知自己这个笑很难让人对她生起反感。

果然,哪怕知道她一直在偷看,男人什么也没说。

将手表戴好,随手取出一件外套就要出门。

宋婉月在身后问他:“今天几点回来?”

他只留下三个字:“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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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宋婉月一个人躺在冷冰冰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自入秋后,北城的气温就下降的格外快。

她下楼想去给自己泡杯牛奶,助助眠。

看见覃姨还没睡。

她好奇过去:“您怎么还没睡。”

覃姨正给盆栽修剪花枝,笑道:“人年纪大了以后,觉就会变少。”

宋婉月点点头,干脆在沙发上坐下,和覃姨聊起天来。

覃姨在段家很多年了,段柏庭很小的时候她就在。

宋婉月好奇童年时期的段柏庭是怎样的,也像如今这样不苟言笑,性子内敛吗?

覃姨倒像有几分为难:“其实我与小庭接触也不多。他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去英国了,只偶尔回来过几次,待的时间也不长。”

宋婉月一愣:“他一个人?”

“有保姆和管家。”

宋婉月还是不解:“他父母没陪着他吗?”

覃姨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她打着哈哈敷衍过去:“他父母工作都忙,有自己的事情。”

可能是为了防止宋婉月继续问下去,覃姨端着盆栽去了二楼露台。

宋婉月看着覃姨的背影,耸耸肩。

也没多想,起身走到厨房,给自己温了杯牛奶。

喝完之后还是睡不着。

她在宽大的双人床上滚来滚去,手摸着身旁的冰冷。

心里嘀咕,这人怎么回事,吃顿饭需要吃这么久吗。

都快十二点了,还不回来。

宋婉月想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但又觉得这样可能不太好。

毕竟是谈生意的饭局。

可......

她痛苦的将脸埋进枕头里,自从嫁人后,她才明白抱男人睡觉和抱玩偶睡觉的区别。

现如今不抱着他自己就睡不着。

在心里天人交战一番,她决定把一切交给天意来定。

摇骰子,摇到双数就打电话。

她拿出手机,点了点。

骰子在屏幕里转了好久,终于停下。

——1

耶!

她激动的从床上坐起来,差一点就是双数了。

看来老天也支持她给段柏庭打电话。

茶楼内,灯暖茶香。

穿着旗袍的茶艺师跪坐正前方,旁边那只牡丹凤凰铜香炉内燃着线香。

段柏庭靠坐椅背,目光停在茶艺师手边的单色茶壶上。

一壶茶烹了半个小时。

对桌的男人笑道:“这大红袍是前些年我在武夷山的茶叶拍卖会上拍来的,您尝尝味道如何。”

身体素质再好,也顶不住长达十多个小时的舟车劳顿。

段柏庭的声音仍旧带着沙哑,他懒得开口,皮笑肉不笑地扬起一道浅淡的弧度,拿起面前半满的茶杯。

武夷山的大红袍确实比其他地方的醇正,但他无心品茶,对茶艺也不感兴趣。

“许董提前一个月就开始谋划这顿饭局。”他抬眸,眼底带着洞察一切,却又不点明的沉冷,“应该不是为了让我过来品茶吧。”

心思被看穿,男人露出点尴尬的笑来。

他此番的确是有求于他。

现如今段柏庭一家独大,甚至可以说是垄断整条经济命脉。

自己的公司出了点问题,若不是实在找不出法子,他也不敢贸然来找段柏庭。

面前这个男人,年纪不大,城府极深。

段家在整个京圈都属于人人见了都得退避三舍敬而远之的猛禽。

没一个善类。

十年前的那场内乱动荡,至今还在私下被人津津乐道。

但无人敢搬到明面上来讲。

毕竟得罪了段家,无疑是斩断自己在北城的所有容身地。

那场内乱之中,容家站错队,昔日风光尽数散尽。

世界百强企业宣布破产令人唏嘘。

男人自知段柏庭也不是什么善类,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罢了。

但有求于他,也不得不放低姿态。

他向段柏庭赔着笑脸:“段总刚从迪拜回来,舟车劳顿想比甚是乏累。先按一按,捏捏肩,舒缓下筋骨。”

方才还跪坐沏茶的茶艺师温顺起身。

盖在腿上的毛毯拿开后,是短到刚遮住臀部的短裙。

人一旦有钱有权之后,内心会比平常人更加空虚

往往这种时候,就需要在其他地方寻求刺激。

譬如,女人。

男人笑容暧昧:“我还有点私事需要处理,可能会暂时离开一个小时,还望段总见谅。”

不光体贴的留出独处空间,甚至还着重点明了自己离开的时间。

从进包厢后,段柏庭身上的外套就脱了。

里面暖气给的实在太足,加上围炉煮茶的火炉就在手边。

段柏庭松了松领结,让那股紧束感消失。

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将他衬出半分温润来,但眼底的冷冽太过显眼。

哪怕是镜片也遮挡不住。

容貌温婉的女人,穿着一身改良过的旗袍,实在是不太搭。

裙摆像是刻意修剪过,故意将不该露的该露的都给露了出来。

她起身,正要绕过长桌过来。

段柏庭把玩起桌上的摆件,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语气平平:“出去。”

此番不近人情让女人顿住脚步:“可许董......”

他淡漠抬眼,眼底冷到都快淬出冰碴子来。

明明对方一句话都没说,她却有种被冻住手脚的感觉。

心脏也在那瞬间收缩,吓到脸色惨白,说不出话。

男人身上的气场太过强大,立体的骨骼令他看上去极具侵略性。

她几乎是踉跄着离开这里的。

在门外还来不及离开的许董看到这一幕,明白自己这番讨好弄巧成拙。

立马进去赔罪。

甚至开始在心里默念祷告上帝。

段柏庭其人出了名的没耐心,今天这顿饭又几次三番消磨他的耐心。

恐怕当下自己已经被判了死刑。

可等他进去时,气氛却好像不太对劲。

男人拿着手机,也不知是谁打来的电话,他的情绪稍有松动。

说话语气仍旧平淡,但比起刚才,反倒多出一些不易察觉的温和。

“还没,快了。”

视频开的免提,女人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出,转为电磁波后,声音有几分失真。

但仍旧能听出娇滴滴绵软的音色,带了些怨怼和不满。

“现在都快十二点了,你还不回来。你是病人你知道吗。”她语气一转,又变得委屈起来,“你旁边是不是有女孩子?”

许董还处在疑惑当中,当下连声音也不敢出。

竟忘了自己是男人的事实。

视频那头的女人不依不饶,非要让他把手机的摄像头翻转,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扫过。

说到最后,声音竟还隐约起了哭腔。

段柏庭摘下眼镜,按了按眉骨,有种束手无策的无奈。

最后还是将摄像头翻转,视频扫过时,对桌的男人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确认了包厢没其他女人之后,宋婉月才松下一口气。

她这会是侧躺着的,长发垂下来,双眸带困意。

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的问他:“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段柏庭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确定。”

宋婉月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困到开始用手揉眼睛了。

镜头直接怼着她的脸,眼底血丝清晰可见。

往日卷翘的睫毛此刻也耷拉下去。

“你不回来我睡不着。”她吸了吸鼻子,连声音都比平时听着弱了,有气无力的,“庭庭,我一个人有点害怕,你早点回来好不好。”

坐在对桌的男人不是没见过这场面,只是难以想象这样的场面会发生在段柏庭身上。

这人怎么看也不是个七情六欲齐全的。

尤其是刚刚还拒绝了一个。

那可是他精挑细选了好久,最后才选出来的。

外表纯欲幼态,身材惹眼。

结果对方看都没多看一眼,直接将人轰了出来。

还以为他是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

这会反而......

段柏庭的神色看不出喜怒,只是听见她说一个人害怕的时候,动作稍有停滞。

“覃姨不在家?”

宋婉月说:“覃姨睡了。”

看她一副困到极点,却还拼命忍着的样子,段柏庭语气有所缓和:“你先睡,我大概半个小时到家。”

听他这么说,宋婉月顿时不困了。

“你回来的时候顺便给我带点宵夜,桌上那盘糕点感觉好好吃。”

脸上哪里还有半点倦累,又恢复到往日元气。

段柏庭:“......”

对桌男人听到这话,立马让服务员重新准备了一份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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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月也没完全骗他,她是挺困的,但也不至于这么困。

还能忍忍。

以前在家熬夜追剧看小说,练出来了。

而且胜在年轻,哪怕通宵一整晚也没事。

不过想段柏庭是真的。

他不在,总觉得房间空落落,床铺也冰凉。

和静香打了一把游戏的时间,客厅里传来开门的声音。

她激动的鞋都来不及穿,光脚跑出去。

段柏庭随手将外套扔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带。

为了不打扰覃姨休息,客厅灯关着。

黑灯瞎火,静谧无声。

显得分外清寂。

直到二楼的房门打开,房内暖光渗出,女人拎着睡衣裙摆跑下楼。

段柏庭有片刻的恍惚。

习惯了夜间回到空无一人的家中,这种有人等他回家的感觉,反倒令他觉得陌生。

像蝴蝶入怀,温热的体温与柔软的触感让他回神。

宋婉月搂着他劲瘦腰身,在他怀里使劲闻了闻。

没有烟酒的味道,但有一股女士香水味。

她蹙起秀眉兴师问罪:“你骗我,你不是说里面没女人吗?”

段柏庭将手里打包好的糕点放在桌上:“茶艺师。”

她轻轻哼了一声,看在他给自己带了宵夜的份上,没有继续追责。

“你喉咙好点了吗?”

就茶吃的中式传统糕点,味道很甜。

正是她喜欢的味道,一口气吃下好几个,方才感觉到噎人。

段柏庭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水:“嗯。”

宋婉月喝着水,视线放在他身上。

也看不出他到底撒没撒谎。说的话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这人心思城府堪比海深,就她那点小心思,在他面前好似三岁稚童。

晚上不宜吃太多,伤肠胃。

在她准备去拿下一块的时候,糕点连带碗碟一并被段柏庭端走。

“刷完牙睡觉。”

不容辩驳的语气。

宋婉月不满的哼了一声。

自己都才刚回来,就开始管她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还是听话的站起身。

段柏庭从厨房出来,扫了眼她裙摆下光着的脚,淡声问:“怎么不穿鞋。”

宋婉月提着裙摆将脚伸出来。

平日里精致到每天洗完澡的护肤都是从头到脚,敷面膜的同时还得做个手膜脚膜。

三十六码的小脚,白白嫩嫩,修剪至干净圆润的指甲透着点粉,

“迫不及待想下楼见你,就没来得及穿鞋。”她又故意将脚缩了缩,“好冷。”

夜间温度只有几度,她光脚站在地板上。

此时左脚踩在右脚背上,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

段柏庭微抬下颚,深邃的眼眸,沉吟几秒后。

单手摘了腕表,又将手臂上的袖箍摘了,袖口往上卷了卷。

也不知她家人平日是怎么宠惯的她,竟骄纵成这样。

在宋婉月等着他将自己公主抱回房间时,他单手搂着她的腰,像抱小孩那样,让她坐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宋婉月吓到尖叫一声,条件反射去搂他的脖子。

浪漫没有,惊吓是有了。

直到被扔回床上,她才逐渐回神。

看到他身上的衬衫,没了往日的一丝不苟,此刻袖子被自己坐出褶皱。

坐上去的那一瞬间,他手臂肌肉绷紧,线条的触感尤为清晰。

直到此刻从惊吓中出来,她才慢慢开始回味。

诱人的性张力让她想再试一次。

刚坐起身准备提要求,段柏庭关了灯。

黑夜里,他在她身侧躺下。

语气稍带几分严厉:“安分点,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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