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三十五章 “乖乖等我,别又睡着了。……

巍巍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他压根不像服务员说的腼腆。

异常主动热情,撒起娇来,连鼎盛时期的宋婉月都礼让三分。

宋小作精难得碰上对手。

一脸没见过市面的震惊,怎么能有男人发起嗲来这么娇这么柔的。

喝酒最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加上巍巍的自来熟。

几轮下来,除了不能喝酒的宋婉月之外,其余三人已经聊的热火朝天。

容不得第四人插嘴。

宋婉月体验了一把边缘人的感觉,赌气狂喝旺仔牛奶。

巍巍的确很会撒娇,喝了两杯酒更是暴露无遗,嗲着嗓子让小何帮他剥开心果。

小何礼貌地帮他剥了一些。

他自己吃的开心,也没忘了大客户。

修长手指捏着一颗就要亲自喂给宋婉月。

包厢的门是在这个时候被拉开的。

服务员恭敬退到一旁。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深灰色西装,大衣搭挽在手臂上。

高挺鼻梁之上,架戴着一副金色细边眼镜。

淡淡的烟酒气息混着冷冽檀香。

气质儒雅随和,镜片遮掩了几分他眼底惯有的阴沉与凉薄。

保持投喂姿势的巍巍,和正想躲开的宋婉月。

都因为他的出现而停下动作,仿佛画面定格一般。

段柏庭的视线首先落在那只喂到她嘴边的手上。www.dghszg.cn 蝶椰小说网

因为站在背光处,所以看不清他眼底微妙的情绪变化。

服务员没了刚才的轻松,面对这位客人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情绪时刻处于紧绷状态。

这家店的老板很有商业头脑,抓住了大佬们喜欢在热闹地方寻求清净的特质。

服务员没有资格上二楼,更加不清楚楼上那些客人到底什么来头。

但唯一清楚的一点。

无论哪一个,都是她得罪不起的。

将人送到,服务员准备离开。

又被男人叫住。

稍显低沉的声音,提醒她:“还有东西没拿走。”

服务员一愣:“什么......什么东西?”

段柏庭下颚微抬,眼神淡漠。

服务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下了然,颇有几分尴尬:“这位......这位是店里的工作人员。”

“是吗。”不轻不重的语气,却令人生寒。

服务员呼吸一凝,顾不得再解释,急忙将巍巍叫走。

后者多喝了几杯,还在状况外。情不自禁多看了段柏庭几眼。

魂儿好像都被勾走一般。

走的有些神不守舍。

宋婉月看在眼里,脸色变了又变。

小何早就不太清醒了,那几杯酒下肚,醉了七八分。

看到巍巍走了还挺舍不得:“还没喝够呢。”

“行了。”静香小声警告,“安静点。”

段柏庭的到来让愉悦放松的气氛变得有些紧绷。

紧绷大部分来自于突然沉默的静香和小何。

宋婉月倒没什么异常,握着筷子给鱼剔骨,但动作不太熟练。

最后还是段柏庭将她面前的盘子接手。

从容地为她剔好鱼骨,抽出。

“什么时候过来的。”

宋婉月将鱼腹处最嫩的那块吃掉:“有一会儿了。”

他看见桌上已经见底的那瓶酒。

“喝酒了?”

“没有。”宋婉月摇头,“我没喝。”

她清楚自己的酒量,也经历过几次喝醉酒出糗的场面。

一向好面子的她,是不可能容忍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的。

小何酒醒了一大半,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巍巍变成段总。

是那种从斯文秀气,直接过度到极具压迫的强大气场。

他的酒彻底醒了,吓到说话都结巴:“段......段总。”

虽然知道宋婉月和他有关系,但在这里碰到,实在让他措手不及。

段柏庭的情绪始终都是淡的,反应也是,异常冷静。

边界感太过分明。

他点了点头,看见宋婉月的包放在他手边。

小何被看的后背发凉,觉得段总这个平淡至极的眼神暗藏深意。

宋婉月兴致不怎么高,情绪也不佳。

一条鱼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

“我有点困。”她懒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黑眼圈确实有些明显。

最近在岛上夜夜贪欢,累狠了,再加上加班。

身子从未有过的乏累。

静香也没留她,为终于可以摆脱段柏庭的低气压而松一口气。

“那我就不送你了,我和小何再喝点。”

宋婉月点点头,手往前一伸,让小何把包拿给她。

小何虔诚地双手奉上。

她是开了车来的,这会儿又懒得自己开,于是坐上段柏庭的后座。

司机时刻在车上待命,见有人来,立马下车拉开车门。

等待宋婉月上车。

她吸了吸鼻子,天冷,哪怕穿得再多,手都是凉的。

段柏庭感受了下她裤子的厚薄,浅浅的一层毛绒,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将自己的大衣盖在她腿上:“多穿点,冻久了容易风湿。”

宋婉月怼回去:“我们年轻人恢复能力快。”

段柏庭听出她的话里的娇嗔。

没有追问她买那些酒是出于何种目的,更加没有深入了解那个男人出现在那里的原因。

“谁惹你不开心了?”

宋婉月作势那么久,就是为了等他主动问出这句话。

“你刚才和那个人,眉来眼去了。”

她语气笃定,比起质问,更像是在兴师问罪。

眉来眼去?

段柏庭不明白她这个结论怎么得来的。

更加不清楚,她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谁。

她朋友,还是带他去包厢的女服务员?

宋婉月告诉他:“坐我旁边的那个。”

段柏庭停顿一瞬,想起来。

眉头微皱。

宋婉月不大乐意地坐到他腿上,让他不许回想。

他单手搂着怀里的人,揿下按键。

挡板徐徐上升,将车内分割成两个世界。

宋婉月的耳边突然变得无比清净。

虽然在挡板升上去之前,司机也识趣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段柏庭点明重点:“他是男性。”

男的怎么了。

宋婉月不依不饶:“可他很会撒娇,比我还会。”

“是吗。”段柏庭的语气漫不经心,看了眼她脖子上的项链。

白色吊坠,下方缀着一颗水滴状的珍珠。

她真的很喜欢珍珠。

耳环是珍珠,项链是珍珠,手链也是。

他伸手攥住她的脚踝,短袜没有遮住,裤脚又是开叉的,所以那里带着凉意。

他轻轻叹了口气。

“没有让你穿很多,最起码把该遮的都遮住。”

她懵懂神色,一脸不解:“什么地方是该遮的。”

上车后没多久她就嫌闷,把外套脱了。

里面那件毛衣面料贴肤。

将她的身形勾勒的异常完美。

玲珑有致,纤秾合度。

她伸手勾着领口往下扯了扯:“这里吗?可我一直都遮的很严实的,只给庭庭一个人看过。”

出生在明争暗斗的家族。

二十岁回国后,就被迫周旋于一群老狐狸中间。

宋婉月哪怕只是抬下眼睛,他就能立马猜到她在想什么。

包括当下,她扮起可怜与委屈。

说那个男大学生真的很会撒娇。

“那真遗憾。”他随口一句敷衍,“没能亲眼看到。”

她不说话,装难受,说胸口憋闷,像有什么堵在那里。

“你帮我疏通一下。”

她主动握着他的手,放了进去。

掌心触感柔软暄和,他没拒绝,也没理由拒绝。

手上动作,并不妨碍他诘究本末。

“你很会转移重点。”他说。

宋婉月抿唇软在他肩上,装傻充愣:“嗯?”

段柏庭拿她毫无办法。

明明她的那点小心思,在他眼里堪称赤-裸。

可看穿,和拒绝,完全是两码事。

温香软玉主动投怀送抱。

他见她唇若涂朱,微微张着,喘息沉沉。

温柔力道又夹杂强势:“还闷吗?”

宋婉月求饶摇头:“不闷了,不要了......”

唇角牵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将人重新搂在怀中抱好。

胆子没多大,却爱主动撩拨。

又没承担后果的能力,也不知到底是谁给的她胆子。

宋婉月见他的注意力被自己成功转移开,并没有去追问她买下那几瓶酒的原因。

暗自松下一口气。

手指勾开他的毛衣下摆,伸了进去,故意作怪,将带着凉意的手放在他的腹部。

那里的肌肉线条,掌心可以清楚地感受,甚至描绘出来。

段柏庭并没有阻止,反而将她的另一只手也放了进去,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取暖:“手还是这么凉。过些天让覃姨帮你抓些中药调理一下。”

她拼命摇头,嫌苦,不愿意喝。

他笑了笑:“良药苦口。”

宋婉月开始逃避,对他的话视而不见。

过了会,她觉得还是应该主动坦白,自己买那几瓶酒的原因。

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她和他说了事情来龙去脉,说自己就是看不惯那群人欺负小何。

“但我和小何就是非常纯粹的同事关系,可能勉强算得上朋友。”

毕竟是一同进入的公司,又相处共事了这么久。

段柏庭点头,表现出来的兴致不大。

宋婉月真的很难伺候,既怕他误会,又怕他不误会。

“你一点都不在意吗,不在意我和其他异性走得近?”

“不是不介意,是没必要凡事都介意。”

他身上有种八风不动的淡然,处理事情成熟稳重。

这些是宋婉月所欠缺的。

所以比起伴侣,有些时候,他更像她的人生导师。

“我不会干涉你的社交,这是你的自由。”

宋婉月心口忽地一暖,像是有无数只蚂蚁沿着心脏啃噬。

密密麻麻的瘙痒。

“你怎么和我爸爸说的话一样,他也是这么说。”她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来,“最后不还是不许我和我同桌玩。”

他温声补充:“社交自由,是在你不被骗的前提下。”

宋婉月从小生活在父母打造出来的完美城堡,身边遇到的好像都是好人。

所以她并不具备揣测他人恶意的能力。

高二那年,文理分班,她和静香去了不同的班级。

同桌换成一个和宋婉月有着相同爱好的女生。

都喜欢研究时尚杂志里的护肤美妆,漂亮衣服。

话题多了,自然能聊到一块去。

久而久之,宋婉月经常带着她去家里玩,连出国看展看秀也会带上她一起。

宋婉月出手阔绰,买什么都是双份。

后来父亲从中阻拦,找人给宋婉月换了班,并不许她再和那个女生联系。

事后宋婉月才知道,她背地里一直在造自己的谣。

说她高一就被包养,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是她金主给的。

是那次之后,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人心叵测。

她对她那么好,她却因为嫉妒而到处造谣。

“不过我遇到的人都很好,只有这一个。”

宋婉月和他解释。

甚至忘了怀疑,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这个话题便到此为止。

段柏庭没有继续去和她探讨,到底是她遇到的人都很好,还是在她眼中,每个人都很好。

这些事并不重要。

他不可能让任何别有企图的人靠近她。

宋婉月却去问他:“如果是你,你碰到别人被羞辱,你会怎么解决?”

他平静阐述:“会视而不见。”

宋婉月愣了愣:“啊……”

他笑了下:“是不是在心里觉得我很冷漠?”

她如实回答:“有一点,但又觉得不能从自己的角度去评价你。”

“无所谓,我不在意这些。”

“不在意别人的评价吗?”

段柏庭点头:“嗯。”

宋婉月追问:“我也是别人?”

他一时无话,沉默了。

宋婉月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非要去得到一个假设的答案。

但她就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那如果……如果遇到这种事情的是我呢,我被别人当众羞辱,你也会视而不见吗?”

指腹在她脸侧温柔摩挲:“你不是别人。”

这五个字,也不知是在回答她的上一个问题,还是当下这个问题。

但宋婉月都心满意足了。

上位者的低头,冷血野心家的偏爱,永远令人着迷。

车开回家,覃姨和小寰都没睡。

客厅灯亮着,一个坐在旁边研究菜谱,一个在织毛衣。

还剩下半截袖子就完成了。

瞧见人回来,覃姨笑着起身,将毛衣在宋婉月身上比划了一下:“是不是大了点?”

“正好。”宋婉月非常捧场,“现在都流行男友风。”

覃姨不懂什么是男友风,小寰在旁边解释说:“就是尺寸宽松不合身,看着像穿了男朋友衣服的风格。”

话说完,还暧昧一笑,看向段柏庭。

后者却拿着手机,沉默稍许。

片刻后,他目视宋婉月:“我临时有点事,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宋婉月好像一刻也不舍得和他分别:“什么事,不能带着我一起去吗?”

面前那张脸仰着,与他对视。

阴沉的眼神瞬间松弛回以往,他缓着语气:“一点小事。”

宋婉月抿了抿唇:“那你早点回来,没有你,我一个人睡不着的。”

他点点头,笑了下,把她抱在怀里。

黑色的迈巴赫驶离别院,宋婉月从窗户往外看,车灯好似利剑一般切割开黑暗。

目送他离开后,她坐过去继续研究起覃姨到底是怎么织的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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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巴赫在黑夜中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最后终于停在一处恢宏肃穆的中式庭院前。

这里的气场似乎都有别于其他地方。

阴沉,且压抑。

仿佛是某个镇压邪魔的宝塔一般。

到处都积攒怨气。

段柏庭进了屋,打着手语的老妪走在前面边带路边告诉他:“表少爷和四小姐也过来了。”

段柏庭不为所动。

他的穿着倒是符合这座宅邸的气质,浅灰色的毛绒大衣,内里是笔挺妥帖的西装。

眼神寡淡,带着高不可攀的睥睨。

气场更是与这儿融为一体。

一脉相承的冰冷死板。

三楼高层直接打通,楼梯左右而下,描龙刻凤。

四面都是雕花窗棂,顶上,是巨大的天井。

天井下,种着一颗迎客松。

非常诡异的装修格局,好似将居住在此的人封印在这座楼内一般。

客厅的沙发上,穿着得体的年轻女人一言不发。

主位上,是一个面容和蔼的妇人。

她是段柏庭名义上的奶奶,但他对这个人没多大印象。

祖母离世后,祖父再娶,找了个小他二十岁的年轻女人。

她保养得当,五十看着像四十。

偏爱一些玛瑙玉器,以此来彰显她的身份。

话说的傲慢,瞧见段柏庭了,开口便是:“怎么没把宋家那丫头也一起带来?”

佣人上了茶,在纸上写下茶的名字。

这里的佣人都不会说话,老一辈的人特地找人算过,言多必失,祸从口入。

谨言慎行做到极致,干脆连话都不许再说。

包括这里的选址,布局,朝向,都找风水师算过。

以及那棵矗立在天井下方的迎客松。

阴客送。

做多了亏心事,就怕夜半会有鬼来敲门。

“太晚了。”他敷衍到连一个字都不愿意多答。

江绾面带不悦,却又碍于段柏庭,不敢多说什么。

她忌惮于他。

先不说他不留情面的性子,自己日后还得仰仗他的鼻息生活。

“今天叫你过来,主要是为了一个月后祭祖的事情。”

祭祖是段家每年的习俗。

由长子长孙操持。

大伯去世后,担子便到了他这儿。

“我知道。”

江绾提醒他:“记得把宋家那丫头也带上。”

段柏庭不留一丝情面,直接拒绝:“她来不了。”

江绾一愣:“为什么来不了,你结婚了,按理说她也是段家的一份子。”

“她只和我有关系,和段家没关系。”

这句话,像提醒,也像警告。

轻描淡写的将宋婉月从这个家里摘出去。

段柏庭不打算在这里久待,该说的话也说了。他整了整衣袖站起身。

目光看向坐在一旁,全程一言不发的女人。

她是段柏庭的表妹,但两人没有多熟络,连见面的次数都少之又少。

阴翳的人,从阴翳的地方离开。

周身萧瑟比这冬日还要更盛,段柏庭并没有立刻上车,而是靠着院墙,不紧不慢地点了根烟。

他想起他出门前宋婉月说的那句:那你早点回来,没有你,我一个人睡不着的。

他给覃姨打了一通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段柏庭轻声询问:“她睡了吗?”

覃姨说:“早睡了,一个小时前我过去敲门,就没了声音。”

段柏庭掸烟灰的动作顿了顿,一时失笑。

自己倒真把她张嘴就来,哄人的话当了真。

那根烟抽了大半,天色混沌不清。

或许真有风水之说,不然为什么一靠近这个地方,天空的颜色好像都变得格外阴沉。

隔着袅袅升起的灰白色烟雾,段柏庭最终还是给宋婉月打了电话。

拨至第二通时,才将人吵醒。

她迷迷糊糊的声音,透露此刻处于半睡半醒间。

“嗯?我没点外卖啊。”

带着困倦鼻音,声音有点闷,但仍旧软糯娇气。

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出于怎样的念头将她吵醒。

总之,他突然很想听听她的声音。

“饿不饿,我给你带点宵夜回去?”

“宵夜?”她嘟囔起来,“《城市管理条例》第三十一条规定......三十三条,第几条来着,摆摊会罚款。”

声音有气无力,说话也颠三倒四。

“刚刚听到有人在外面打雷,迟到了一点,离小学很近,我以为那条裙子能买到的,结果被人先预定了。”

段柏庭抽完那根烟后,坐进车内。

极富耐心的将她这段毫无逻辑的梦话听完。

最后柔声问她:“什么样裙子?”

她呜咽一声:“很漂亮的裙子,我很喜欢,庭庭也一定会喜欢。”

他沉默下来,几秒后,又笑着安抚她:“裙子的照片有吗,或者,你形容一下。”

宋婉月嘀咕一阵,突然安静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驶上高架。。

宋婉月恢复清醒的声音才再次打破沉默。

“我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

不等段柏庭告知,电话是他打过去的。

她就哼哼唧唧撒起娇来,指责他大骗子。

“说好早点回来的,现在都几点了。我等你等到现在,一直没睡。”

刚才还在说梦话的人,是怎么面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番话。

段柏庭和她道歉,说自己在路上了,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能到。

“饿不饿?我给你带点宵夜回去。”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

“饿了。不用带,你人回来就行。”她说。

段柏庭稍作停顿:“覃姨睡了,不要麻烦她。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想吃什么,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她大约是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声音有点沉闷。

段柏庭并没有很快反应过来。

待想清其中意思后,他面不改色地看向窗外。

“嗯。”他简易的答。

宋婉月语气乖乖的:“那你要快点哦。”

她很像那种幼体抚慰犬,能够敏感的察觉到对方身上的低气压。

然后通过撒娇卖乖的方式,将对方的烦躁和阴霾一点点抚平。

段柏庭笑了笑,声音温柔:“乖乖等我,别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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