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四十五章 “我就是他的宝宝。”……

被夸后的宋大小姐开始骄傲,抬着下巴,小人得志的神情。

却只让人觉得可爱。

段柏庭拿她全无办法,时常会有一种错觉,自己不是在对待相差不过三岁的妻子。

更像是溺爱娇气的女儿。

宋婉月重新挽上他的手臂,又向他确认一遍:“必须得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吗?”

祠堂离得近,已经能看见翻飞的屋檐。

经历过几次翻修,占地面积也越拓越广,白日里看着恢弘庄重,夜晚确有几分阴森。

尤其是整晚燃着的烛火。

他将她的手收拢在掌心,不容置喙的淡淡语气:“嗯。”

旁边是路灯,她故意踩着他的影子走。

段柏庭瞧见了,眼底几分无奈,幼稚。

宋婉月不大乐意:“怕我闯祸吗?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别总和我爸妈一样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待,在床上的时候也没见你......那种时候倒是很卖力。”

“没有。”他近来对她的容忍度好像高了很多,哪怕她总口无遮拦说一些不太正统的话。

“怕你走丢。”

宋婉月笑了一下,握紧他的手:“你明明就是想能一直看到我。”

段柏庭垂眸看她,数秒后,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直到跨过祠堂的过高的门槛,宋婉月才真正理解了段柏庭刚才的话。www.dghszg.cn 蝶椰小说网

视线扫了一圈都没能将全部景象收尽眼底,肃穆古朴的建筑,高大而壮观。

烛火轻晃,门后摆着众多朱红牌位。

宋婉月的老家没有这种习俗,但她多少也听说过一些。

有些大家族十分注重这方面,光是每年以祭祖之名捐出去的善款都可以养活数百企业。

宋婉月没了刚才的散漫,这下都不用段柏庭的提醒,自觉挽紧他的手臂。

一刻也不敢从他身边离开,恨不得成为他的贴身挂件。

他去哪自己就跟去哪。

守夜的都是小辈,看见宋婉月的到来,视线纷纷落在她身上。

有质疑也有好奇。

宋婉月笑容大方的与他们打过招呼。

她今天的穿着温婉贵气,十足的富家千金。

微卷长发让她添几分可爱,加上甜美的笑容。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形象更是深入人心。

关于这个嫂子的事情,他们大多也有些了解。宋家的独女,前年与段柏庭联姻。

虽然结婚一年多,可整个段家还没人见过她的真容。

甚至连婚礼都没被邀请。

只知道私下办了,并没有预想中的盛大张扬。

在得知段宋两家缔结姻亲之后,那些媒体蠢蠢欲动,想要取得一手新闻。

可后来不知怎的,竟然无人再敢提及此事。

连一点风声都没透露。

所以段家没人见过宋婉月。

只知道应当是位美人,至少是能入得了段柏庭眼的那种美人。

今天一见,倒觉得美人这个称呼用在她身上过于俗气了些。

过目不忘的长相,最吸引人的还是她独特的气质。

很难用言语来形容,但总觉得,她这样的人就该被好好呵护对待。

像是一只精美昂贵的瓷器,需要放在层层保护的展示柜里。

远远看上一眼,都觉得足够了。

也并非说她是个一无是处的花瓶。

但就她的长相而言,哪怕她真的只是一个头脑空空的花瓶,也还是让人想要怜爱疼惜。

倒也的确如此,当下这只精美的花瓶不就正依偎在那个段家出了名,不苟言笑的男人怀中。

“段柏庭,蚊子有点多。”

她声音委屈,在这儿站了一会儿,脖子上就被咬了好几口。

冬天居然还有蚊子,是她最想象不到的。

加上她又特别招蚊虫。

段柏庭轻轻挥手替她驱赶,然后将她带离灯光烛火下。

有光亮的地方蚊虫多。

“还痒不痒。”

她摇摇头:“我要去和你家里的长辈打个招呼吗?”

“不用。”段柏庭把手里的毯子抖开,为她搭上,“他们都不在这儿。”

宋婉月往前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那些年轻人,估计是段柏庭的弟弟妹妹们。

好几个看着都与她同龄,甚至还有些明显刚成年没多久的。

大部分的视线还没来得及从她身上收回。

宋婉月看了一圈后,小声庆幸:“还好我当时是和你联姻。”

段柏庭抬眸:“嗯?”

她笑了笑:“因为你最好看呀。”

他沉默片刻,喉间一阵短促的笑。

段衔玉在旁边看了一会,对自己这个嫂子甚是感兴趣。

他性子怪戾,从小被父母宠惯坏了。

凡是他觉得感兴趣的东西,不管合法还是不合法,他都要去尝试一遍。

所以虽说如今才二十五岁,却已经是三进宫。

无论如何,以段柏庭的性子,保持明面上的尊重与礼貌已经是最高礼仪。

段柏庭绝非心善之人,段衔玉可不信他会有如此纵容他人的时候。

说白了,当着祖宗的面作秀罢了。

要不怎么说他能成功呢,毕竟谁能考虑的如此周到。

段衔玉咬着烟,冷冷笑了一声。

宋婉月把毯子掀了,非要缩进他怀里撒娇:“毛毯不保暖,我要你抱着我。”

段柏庭解开扣子,将她裹进大衣。

宋婉月说自己还是第一次来祠堂守夜,觉得挺新鲜。

段柏庭声音低沉:“不会无聊?”

她摇了摇头:“以前的话,或许会。但有你陪着我就不无聊。”

他微垂眼眸,看她在月光下的那张脸。

指腹下意识地在她的细眉上轻轻描绘,她的骨相不算十分立体,有种小家碧玉的温婉。

眉骨处的弧度起伏不大,与他完全相反。

从前在英国时,时常被误认中英混血。

他有着欧洲人的骨相,深邃立体。眉眼又带着亚洲人的儒雅。

两种不相符的气质在他身上相得益彰。

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冷漠,加上他本身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更是无人敢接近。

而此刻,这样令人不敢接近的人,却有耐心的询问他的妻子:“为什么。”

宋婉月抬头,偏不明说,而是笑着反问他:“你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到?”

心脏微微酥麻,说不清是因为她的笑,还是因为脑海里突然浮现的答案。

分明知晓她不明说,就是连她自己都没有答案。

只是随口撩拨,让他去发散思维。

段柏庭擅于洞察人心,可他总是没办法看穿宋婉月在想什么。

明明她的心思纯净到所有情绪都尽数摊开。

好比赌局上的明牌。

他可以猜到任何一个人的底牌,却唯独看不懂她的。

到了敬香时间,宋婉月没办法和他一起进去。

虽说这算是个陋习,不论是性别还是姓氏,宋婉月都没有资格踏进灵堂一步。

段柏庭将毯子重新给她裹上,不太放心的又看了她一眼。

直到后者乖巧的坐在那,和他保证:“放心好啦,我会乖乖在这里等你,不乱跑。”

如此,他才点头:“我马上回来。”

他进去后,宋婉月一开始的确没有乱跑,后来被旁边的壁画吸引注意。

拢了拢肩上的毛毯,走过去细细欣赏起来。

这祠堂的规模倒是符合“段”这个姓。

虽说被岁月洗涤的过于老旧,但每一处地方的精细程度都在低调彰显其财力。

就说这牌匾题字,出自大家,若是拿去拍卖,没个八位数都下不来。

更别说随处可见的壁画和石雕了。

她满脸震撼地伸手去摸,发凉的石壁让她有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随着一道脚步声响起,一股淡淡的酸味飘来。淡到不细闻甚至闻不到。

可对于宋婉月这种挑剔性子来说,气味方面尤其敏感。

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个味道,说臭也不算臭,就是令她反感。

下意识地皱了下眉。

男人来到她身旁,笑着和她介绍起这石壁的来历。

宋婉月听的不认真,最后只粗略得出一条信息。

——石壁来头不小。

她意兴阑珊地点了点头:“这样啊,那挺厉害的。”

大小姐脾气一直都有,在面对自己讨厌的人时,表现的尤为明显。

多说一句都嫌浪费口舌。

这人说起话来轻佻散漫,眼神还带着恶意的打量。宋婉月不明白以他的身份在外是否被捧在高处。她可懒得给他好脸色。

傲慢地转身离开,段衔玉跟过去:“怎么,在我大哥身边待久了,品味也被他抬高了?”

到底和段柏庭还是有那么一点关系的,眉目方面有个几分相似。

但远不如他,一个宛如天上月,一个好似地上泥。

唯一出众的,还是与他几分相似的地方。

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段衔玉的外在形象也算得上帅气,只是入不了宋大小姐的眼。

从小在城堡内长大的小公主,自小接受最好的教育,出入的也都是些顶层人士聚集的酒会晚宴。

吃穿用度、衣食住行样样都是最好。

性子更是以骄纵出名。

对方如此明显的嘲弄语气,她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

干脆停下,微抬下颚,眼神傲慢地将他上下看了一眼。

“倒也不是因为你哥,是我品味一直都挺高。你这种的,就别在我跟前自取其辱了。”

笑容明媚,声音也甜,不论对谁都是带些娇嗲。

可那种不加掩饰的嫌弃鄙夷又十分明显。

段衔玉笑容轻慢:“之前听朋友提起过嫂子,嫂子应该不知道,我有个朋友和你是高中同学。”

“是吗。”她伸手将肩上的长发拨弄到身后,“我的高中同学那么多,我倒是没记住几个。”

段衔玉朝她走近:“嫂子长得漂亮,追求者多,记不住人也正常。我倒是对嫂子向往许久。”

他越走越近,眼瞅着都快碰到她了。

宋婉月皱眉往后退了一步,捂着鼻子。

她对段衔玉的嫌弃不言而喻,眉头越皱越深。

他身上的那股味道实在是怪异,一股烧焦的酸臭味。

对宋婉月而言,既陌生,又反胃。

本来是想着出于礼貌忍一忍的,但他越靠越近,那股味道就越来越浓郁。

实在是没忍住。

段衔玉还想着勾搭上嫂子给他哥戴顶绿帽。

结果这女的......

他脸上的笑逐渐绷不住了。

尤其是宋婉月居然控制不住地干呕了一声。

段衔玉脸色难看至极:“你再给老子.......”

他正要发火,宋婉月委屈着一张脸扑到男人怀中,告起状来:“他骂人。”

段柏庭刚上完香,身上的香火味还未散尽。

宋婉月在他怀里深呼吸几下,那股酸臭味总算消失。

段柏庭冷眼看着段衔玉,后者一副吃了黄连的难看神色。

他妈的,他还没开始骂呢。

这娘们还有脸告状?

宋婉月小手紧紧攥着他的大衣:“他身上很臭,还一直挨着我,我没忍住......就干呕了一下,他就骂我,骂的很凶。”

段柏庭眼神阴翳,声音低沉,却不带威胁,从容的仿佛在询问他今天晚饭吃什么一般。

可说出的话却令宋婉月也吓了一跳。

“段衔玉,你的另一条腿也想被我打断?”

段衔玉脸色惨然。

幼时的记忆涌上来,那个时候他读初中,段柏庭比他只大两岁。

对这位大哥的唯一印象就是被扔在国外,独自长大。除了每年的除夕会短暂回来祭祖。

被父母宠坏了的纨绔二代,想给自己这个不受宠的堂哥一个下马威。

于是当着他的面,摔坏了他的笔记本。

因为偶然间看到他用笔记本完成课堂作业。

这个下马威很小儿科,但造成的后果却让他在医院整整住了半个月。

腿上的石膏也保留了三个月之久。

段柏庭甚至没有亲自动手,是他的保镖将段衔玉拖进屋子里的。

段衔玉那个时候十四,段柏庭十六。

也是从那之后,段衔玉对段柏庭有种掺杂憎恨的恐惧。

宋婉月没想到段柏庭居然这么凶。

可她一点也不怕他,委屈巴巴的被他抱着,然后从他怀中露出一双眼睛,得意地看着段衔玉。

段衔玉:“......”

这死绿茶。

她也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段柏庭总是不肯带她去见他的家里人。

每个人都很奇怪,除了段衔玉之外,其他的兄弟姐妹也是。

那种游离浅表的热情,连她这种不太擅长剖析人心的人,都能看出是在伪装。

也就证明,他们压根没想过成功蒙混过去。

敷衍到连伪装都嫌敷衍。

段衔玉走后,段柏庭将宋婉月从怀里捞出来:“他刚刚说什么了。”

宋婉月抬眸,有些心虚:“你看出来我在撒谎了?”

“嗯。”

他确实没骂她,不过给人的感觉下一秒就要破口大骂了。

而且那人很奇怪,看着阴晴不定。

“我很讨厌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而且他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很难闻。”

段柏庭神色微变,低下头来,轻声安抚:“别想太多。”

她点了点头。

段衔玉身上那股经久不散的酸臭味来源于他多年的劣习,关了几趟还是没能完全戒掉。

也是有了这件事作为插曲,后半夜,段柏庭可以说是寸步不离。

宋婉月昏昏沉沉,困意上来了。

哪怕白天已经睡了一整天,生物钟还是在作怪。

凌晨之后就开始昏昏欲睡。

这个觉睡得并不安稳,毕竟是在外面,而且还不是躺在床上。

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

至于是什么梦,她也记不清了。

天色大亮,守夜的小辈们都已经离开,段柏庭还留在这儿,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因为宋婉月没醒。

直到从他怀里起来,她才发现周围的方桌旁坐着几个长辈。

兴许祖上真有一部分欧洲血统,几乎每个人的骨相都很立体。

有长辈正看着宋婉月,眼神意味深长。

宋婉月自觉失礼,下意识摸了摸唇角,没有口水方才松了一口气。

起身一一打过招呼。

她虽骄纵,但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

尤其是对待长辈,毕恭毕敬。

后者点了点头,看向段柏庭:“你们也早些回去休息,还剩最后一天,辛苦了。”

段柏庭语气很淡,区别于平时,他带着对长辈的尊敬:“那我们先走了。”

宋婉月还懵懵的,和长辈们告别。

回到四合院,宋婉月先洗完澡。

原本她是想和段柏庭一起洗的,但后者对自己的忍耐力非常了解。

虽然一向克制理性,可在面对那具对他有着致命诱惑力的身体时,他的理智都成了幻影。

她太累了,没有体力再去承受这一场短期内结束不了酣战。

所以就拒绝了这个提议。

宋婉月洗完澡,躺在床上等段柏庭洗完。

在等待他的这段时间内,她玩了会手机。

无意点开某个软件,是监听睡眠质量的。

里面有个记录梦话的功能,她看见今天的梦话格外多。

甚至于一小时前就有好几条。

一个小时前?她还在祠堂内,段柏庭的怀中。

她居然在那样的情况下都说了梦话?

抱着质疑的心态,她点开语音。

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然后是轻微的口水吞咽。

大片无意义的杂音结束后,宋婉月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带着有气无力的娇憨:“庭庭,抱抱。”

她一愣。

嗯?

大约是没有等来回应,她开始撒娇,因为是梦话,所以说的含糊,像含了一块糖:“你不理我,是不爱我了吗。”

紧接着响起的,是男人稍显尴尬的咳嗽声:“咳咳。”

不是段柏庭的,听声音,有些熟悉。

好像是她刚醒来时,坐在旁边桌上的长辈。

“守夜还是太辛苦了,她一个小姑娘,想来也是真累到了。”

段柏庭语气平缓:“是有一点。”

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的尴尬氛围。

长辈明显想着通过转移话题来缓解:“结婚也这么久了,打算什么时候要宝宝?”

不等段柏庭答话,宋婉月娇娇软软的开了口:“我就是他的宝宝。”

“......”

拿着手机的宋婉月心如死灰。

她到底当着长辈的面说了些什么啊。

为什么段柏庭不叫醒她!为什么不及时捂住她的嘴!明知道她说起梦话口无遮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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